翌日一早,孟遥带着昨天打的湖水,抬脚就往张桂兰的院子去。
这个时间,张桂兰应该已经在上班的路上。
刚好趁着她不在,多往井口里倒点灵湖水。
孟遥想的专注入神,全然不察,身边擦肩而过的妯娌们,正成双成对地,扎堆议论纷纷。
走到院子门口,抬眼瞅了眼隔壁的孟家,张灯结彩,挂满了红绸布。
这是有喜事?
难不成孟英要出嫁了?
比起上一世她嫁进齐家,时间提早了足足一个月余。
看着院中摆放的大红漆桌子长凳,延伸至路边,如此困难的情况下,还能办得这么风光。
对孟英是着实上心了。
上一世,她可没有这种待遇,别说酒席,连红绸布都不曾挂过一条。
就连双喜字,都是她自个去买的红纸,剪裁后贴在门框上。
那时候,孟家人还当面嘲讽奚落她:
孟英幸灾乐祸地看着:“哟,嘴上说着不想嫁,结果自己比谁都积极。”
孟宇嫌恶地贬低:“大姐要真不想嫁,又怎么会主动爬上那男人的床,我看是早就勾搭上了,故作矜持,想让我们家给她掏嫁妆。”
张桂兰双手叉腰谩骂道:“小宇说的対极了,小贱蹄子不知道咱家什么情况啊,一天天净想着算计,我呸。”
孟良才蹲在门口石阶上,抽着华子,神情轻描淡写:“马上就要嫁过去了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自己心里应该清楚。
我们家白养你这么多年,已经仁至义尽,以后去齐家,就断了吧。”
不堪的回忆让孟遥下意识低下脑袋,敛下心头的苦涩,收好情绪,自顾自地进了张桂兰的屋里。
“虎子,虎子在吗?”
孟遥里外转了一圈,却不见李孝虎的身影:这一大早,人跑哪去了?
边想着边掏出水壶,开始一趟趟地往井口里倒湖水。
渐渐嫌弃水壶太慢,最后直接用上大水桶。
进进出出十来趟,直到她全身脱力,气喘地瘫坐在院子的石凳上,才停手。
口干舌燥的她,刚准备喝口水,补充下体力,身后就响起一声急躁的叫唤:
“孟遥!”
语气凶狠,带着强烈的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