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嘉福堂聚满了人,大过年的,众人肆意交谈着,并没有人会怪罪。
主子们按资排辈落座,清骊虽为一院正妻,却和旁的姨娘地位没什么差别。
下人引着,她被安排在最后一桌,坐在桂姨娘身侧。
桂姨娘见着她甚是讶然,遂问道,“孩子,你怎坐在这里?”
对啊,若是宋文砚在的话,就能跟着他往前面坐坐了。
清骊弯着嘴角,回,“姨娘,这里更好,自在多了。”
桂姨娘抬眼看了满屋子的人,最后收了声,也不敢再去瞧清骊。
老祖宗和大房二房以及宋翊坐成一桌,菜都布好了,也没见到宋文砚。
她朝着二夫人问,“文砚那孩子呢?”
二夫人道,“婆母,文砚房里的同儿媳说,文砚突然想起来点簿厅有些沉积要事,若是不理清了,恐怕会惹出麻烦。”
老祖宗很是看重男儿的事业,也就没多说,但看着空出来的位子,又想起,“清骊呢?”
“婆母,文砚不在,清骊独一个媳妇不好入座,儿媳让她去后头坐着了。”
宋翊罕见开口,“二婶,哪里有这些说头,府里本就人丁稀少,少了两个,这桌子都坐不满。”
二夫人断不会与宋翊在明处相驳,“世子说得极是,二婶这就让人叫文砚媳妇过来。”
宋文砚又对身后的丫头道,“一会儿只有一个人来,将多的那个凳子撤了去。”
清骊被带过来时,先是屈膝拜年,“给老祖宗和各位长辈请安,愿长辈们福寿双全,岁岁如意。”
老祖宗笑着说,“好孩子,刚刚起了疏忽,把你给忘了,快坐吧。”
清骊一看,只有宋翊身旁一个位子空着。
宋翊自然地回头瞧了她一眼,清骊没敢给出回应,只低着头轻轻坐在圆凳之上。
“文砚那小子事出有因,咱们一大家子就不等了,动筷吧,欢欢喜喜地吃个团圆饭。”老祖宗说完率先夹了一箸炒笋尖,随后大家便都没什么顾忌的开动。
清骊动作轻微,只看着眼前几盘近的菜,偏偏又都是大鱼大肉,吃了几口后腻得不行。
但又不能过早放下筷子,只能强迫着咽下去。
在又夹了一块东坡肘子时,旁边的男人出声,“那头的三鲜素炒可还有,给我盛来一盘子。”
在旁伺候的丫鬟立即应道,“有的世子,奴婢这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