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做绿豆酥。现在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,像只啄米的小鸡。
她甚至已经开始怀念程家那张不豪华但舒适的床了。
在这里,白天帐篷热得像烤炉,晚上又冷得像冰窖,睡在硬邦邦的行军床上,翻个身都吱呀作响。
更别提还得熬到晚上八九点才能休息。
“贝米,”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,陆师傅的大嗓门吓得她一激灵,“赶紧收拾东西,准备回军区了。”
“啊?”贝米茫然地抬头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现在?不是说要待到演习结束吗。”
陆师傅笑呵呵地走进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:“提前送你回去,这两天辛苦你了,炊事班那帮小子把你教得都学得差不多了,”
说完把布袋子递过去,补充道,“这里头是刚出锅的糖火烧,路上垫垫肚子。”
贝米接过袋子,热乎乎的糖火烧散发着甜香,顿时精神一振:“真的可以回去了?”
“那还有假,你这小身板,白天热晚上冷的,别折腾病了,赶紧收拾吧。”
贝米欢呼一声,麻利地跳起来开始收拾那点简单的行李,洗漱用品、换洗衣物、还有那个宝贝保温杯。
动作快得像阵小旋风,生怕陆师傅反悔似的。
十分钟后,贝米拎着鼓鼓囊囊的军绿挎包走出帐篷,却看见冯飞站在吉普车旁冲她招手。
刘桂香站在一旁和面,见状酸溜溜地说:“哟,这就走啦,有人就是命好~”
贝米听了也不生气,只冲她做了个鬼脸:“刘姐,您教的那些技巧,我记着呢。”
说完自己先红了脸,赶紧拎着包跑过去。
“冯哥,你怎么来了?”
冯飞接过包扔进后座,朝她咧嘴一笑:“正好要回军区取点急用的装备,顺路,陆师傅说你也回,这不就赶巧了嘛。”
陆师傅在一旁点头:“对对对,赶巧了,贝米快上车吧,路上当心点。”
她点头,刚要上车,余光瞥见不远处梁成玉从医疗帐篷走出来。
对方手里拿着个病历夹,看见贝米,脚步停了下来。
贝米假装没看见,径直钻进车里,很快就关上门。
昨天梁成玉在那么多人面前故意说她是季延礼的未婚妻,表面上是抬举,实际上不就是想让别人觉得她是靠关系混进来的吗?
还好她的绿豆酥争气,用实力堵住了那些闲言碎语。
冯飞没察觉什么,麻利地发动了车子,驶离演练区。
透过后视镜,她看见梁成玉仍站在原地没动,目光一直追随着车子,直到拐弯看不见为止。
“贝米同志,您坐稳了。”冯飞提醒道,“这段路有点颠。”
贝米抓紧座椅,思绪却飘远了。
这次来演练区虽然辛苦,但收获不小,重点是得到了军区领导的认可。
“冯飞,”她忍不住问,“是、是谁提议让我提前回去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