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琼的鞭子没有收回,而是握在手中,一下一下轻敲着掌心:“齐伯是齐福的长辈,教训他两句,他理该受着。”
“我来找你,也不是带着膝盖来下跪的。”阿瑶旁若无人走过去,稳稳坐在椅子上,“算了…既然有的谈,那就谈谈吧。”
齐铭冷哼一声:“没礼貌。”
阿瑶忽然又说:“对了,我刚才忘了递名头,我还有个名号叫坟头燕,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?”
这话一出,六门小辈们窃窃私语起来。
捞阴门这行唠闲话时,人人戏称:坟头燕夜里翅膀一扑棱,死尸藏哪儿她门儿清。
燕子是灵性动物,民间传说中能穿梭阴阳,坟头指的自然是死人,当初她取这个名字,也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。
几年前韩国的一桩沉船案,让她一时名声大噪,也因为这事,她给自己立了个‘三不寻’的规矩。
搬出这个名头,纯粹因为好使。
“听说坟头燕是个戴眼镜的半瞎子,我还以为是老头呢,我看她不瞎也不老啊。”
有人接话:“你看她踢过去的那把椅子,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付小姐旁边,那是瞎子能做到的吗?”
“还有她那双眼睛,会不会有什么古怪?”
阿瑶心里自嘲,原来在外人眼里她是个半瞎子啊。
也对,人家倒也没说错。
之前她特制了副墨镜,就是因为她黑暗里好视物,常年带着黑墨镜行走,别人可不以为她是个瞎子嘛。
昨晚之后,她的眼睛倒是不瞎了,但好像更糟糕了,似乎成了蛇眼,只能通过温度判断物体,比如温度高的物体会是红色、橙色,温度低的东西就是黑色、灰色。
连正常颜色都看不到了,包括人脸。
现在,所有人在她眼里除了体型,衣着发型这些外在区别,都是红澄澄的移动物体。
她猜想着,可能是被那东西咬过的缘故,但为什么会这样,徐伯没说,她一时间也拿不准,改不改问问六门。
眼下,喜婆婆的事最重要。
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,阿瑶目光悠悠扫过一圈众人,刚刚说话的人里没有白穆的声音,他会不会也在这里?
为首的付琼未置一词,只是淡淡地看着她。
阿瑶忽略掉她探究的眼神,直言不讳地问:“‘郝杰’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?”
齐昀面色一僵,梗着脖子:“这个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阿瑶狐疑,直觉这件事有鬼,她轻嗤一声:“既然我不能知道,那人是我捉的,各位能把它交给我吗?”
“哼,休想。”齐昀气得咬牙切齿,“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?就敢要回去。”
阿瑶一脸的无所谓:“你不是说,我不需要知道吗?我只管拿到赏金就行了,其他的事与我无关。”
“你……”
齐铭一时被气得面色铁青,指着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。
“这人,我不能交给你。”主位上的付琼突然插话,“不过,你就算带了它一个回去,也拿不到赏金,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付琼顿了一下,又说,“我们六门这次来,自然是原因,只是不方便告知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