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也没等我回答,步履匆匆地走进了会议室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,良久,才将心口憋的那口气叹出来。
陈景逸接不到我们的。
我已经改签了机票,明天就会启程飞往美国波士顿。
我收回视线,毫不留恋地抬脚,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。
有不少熟悉的医生和护士听到我要离开的消息,都很是诧异。
“怎么这么突然?说去美国留学就去美国了,一点风声都没有……”
我迎着众人奇怪的目光,依旧是那套说辞。
“小昱爸爸去美国公干,我也想进修,就跟着去了,总不能让孩子一直见不到爸爸。”
众人这才点头,惋惜地说:“那确实,为了孩子,也是没办法。”
我笑了笑,岔开话题:“这盆多肉送给护士长,工作压力大,看着可爱的东西舒缓心情。”
“这些锦旗就挂进科室里,算是勉励后来的医生,牢记使命,不负病人和家属的期待。”
我将办公室里带不走的东西一一分给同事,直到……
我看着桌面上那支自己用了很久的钢笔,罕见地犹豫了一下。
这是陈景逸送给我的礼物。
陈景逸一直冷心冷情,很少过节,更不用说纪念日。
这只钢笔还是我入职江城中心医院时,陈景逸送我的。
我一直视若珍宝,用得很爱惜。
可现在……
我看着这支笔,压下心中酸软的情绪,不再犹豫,将笔给了护士长,拜托她帮忙转交给陈景逸。
“这是我送他的临别礼物,就当感谢这些年共事的情谊,希望他今后一切顺利……心想事成。”
告别完同事们,我就带着小昱收拾好了行李。
还叫了快递员,明天在我们离开之后把离婚证送到陈景逸的家里。
做完这一切,已经是深夜了。
小昱睡得安稳,我却迟迟睡不着。
我坐在阳台,看着漆黑的夜,翻看我和陈景逸的聊天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