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放心,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。”
宋庭月摇了摇头。
“况且,皇家留我在将军府养老是恩德,我该去亲自给陛下拜年,否则便是无礼了。”
元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道。
“你同大皇子有私交,趁着年宴见一面也好,听说他要迎娶季家女儿了,几位皇子中,终究是他与太子最有望继承大统。”
宋庭月低着头。
她近来频频和裴锋私下见面,元老夫人并不知晓。
元老夫人想让宋家投靠裴锋或裴玄,但…这并不是她的目的。
“祖母,荣贵妃如今也很得圣宠,在后宫势力风头正盛。”
元老夫人摇头:“荣贵妃是得宠,但裴瑾身份低微,不值得托付。”
元老夫人看了宋庭月一眼,重重叹了口气,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知道,当年你为了和亲之事伤心寻死,是裴瑾救了你,你对他心存感激,但夺嫡之争并非玩笑,一脚踏错,便是灭顶之灾。”
她的声音暗含怜悯,威压。
“月姐儿,不要忘了,你是宋家人。”
宋庭月捏紧了拳头,她垂着头,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。
良久后,才轻声道。
“祖母放心,我做的一切,自然是为了宋家。”
年节将至,行止院也备起了年礼。
姜绾要应酬得人不多,一车年礼送去盛老夫人处,一车送往季府。
与此同时,还特意表哥季淮川送去了一封信。
每年除夕前,巡防营都会肃清街巷,巡查茶馆酒楼等场所,今年正是由季淮川负责。
大雍设官办卖酒的机构,严禁商家私下酿酒,但许多酒馆都会偷造酒曲,再由歌姬偷偷将酒售卖,以此得利。
每逢年节,此风更盛,没有几个酒馆禁得住查。
东莱人与大雍奸细接头的那日,裴熙正好出现在酒馆,那酒馆的名字姜绾还记得。
她拜托季淮川,着重调查这一家。
没多久,果然传出这家酒馆私造酒曲的罪名,许多售酒的歌姬都被判了罪。
此事被百姓口口相传。
这日,按着约定好的日子,姜绾亲自将年礼送去了东宫。
裴棠来迎她,告诉她裴熙今日也在,裴玄正与他在后花园说话。
这当然不是巧合。
自从那日发现宋庭月与荣贵妃关系特殊外,裴玄就将矛头对准了荣贵妃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