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裴知禹和傅云衍并没有离开小院。
院子有两个房间,祝玉娆自然是自己休息,虽然粗糙些,却很宽敞,但藩山这边的床位……
肯定是不够的。
裴知禹和傅云衍也确实是在理智地考虑过后,决定不和藩山挤一张床。
尤其是裴知禹,他受不了这种粗糙的床和被褥,不让他有一张两米的大床,他是决计睡不下去的。
待裴知禹走后,傅云衍并没有急着离开。
他仔细问了藩山今日的情况。
自然,他最关注的还是祝玉娆。
“放心吧,玉娆比我都坚强,我这一天站起来的次数,都没有玉娆多。”
藩山也不由感慨了声。
“她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韧,还要厉害。”
傅云衍看着藩山,他认同藩山这句话,可他也不由酸溜溜道。
“你们相处不过一日,便如此熟悉了。”
藩山的眉头跳了跳,自然听出来好友话中隐藏的深意。
他想了想说道,“阿衍,玉娆是个极有想法的人,我与她相熟,是必然。”
“她的决定,大多数人都改变不了。”
藩山想到今日祝玉娆和自己说过的话,意识到祝玉娆对傅云衍是怎么样复杂的心态之后,更想和傅云衍说一句。
放弃她吧。
但……
他知道,傅云衍已经做出决定,这一步一步,他们都在推着傅云衍走向另一个极端。
他有时候恍惚也会迟疑。
可,不管是为了谁,在一盘早已注定结局的棋局里,那些死棋,本就没有办法逆天改命。
他扭转不了大局。
唯一能做的,便是最后……
保住傅云衍的性命。
傅云衍在这其中牵扯的越深,做的越多,才越有机会活命。
只是藩山不知道,和他形成同盟的女人,从头到尾,都没有想让傅云衍活着。
辛苦了一天,祝玉娆接过云七手里的药袋,直接三四口全都灌进了喉咙里。
药很苦。
可祝玉娆喝完之后,却是嘴角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