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祝观南走进思文院的正厅,一盏混着滚烫茶水的瓷杯就摔在自己脚下。
祝观南却好似没察觉一般看,径直走到坐在主位的柳氏面前,祝泠薇站在她身侧。祝恒逸倒是不在。
“母亲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,当心身体。”祝观南满脸担忧地说道。
柳氏没想到祝观南这般沉得住气,随即便更加生气:“孽女!还不跪下!”
祝观南面上一片茫然,却乖巧地跪下:“母亲,观南不知做错什么了。但让母亲如此生气,是女儿不孝。”说罢,她便重重磕了个头,光洁的额头登时红了一片。
柳氏只觉得自己气得肝疼,深吸一口气又说到:“昨日你和你大哥出门吃饭,怎得后来发生这样的事?今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,你敢说和你毫无关系?!”
“大姐姐,你快同母亲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。”祝泠薇在一旁也是满脸忧虑。
已经传开了?祝观南心下奇怪,语气中却带上了委屈:“母亲实在是冤枉观南了。昨日大哥请我和泠薇妹妹一同去的。那桃花醉我也喝了一些,回来的时候已是有些晕,下人们都瞧见了。”
说罢她更是落了泪:“观南实在没理由做这些啊,他是我大哥,我怎会又怎敢做这样的事。”
柳氏一哽,祝观南说得没错。祝观南本就是个假货,她诚惶诚恐还来不及为何要做这些事。再者说,有抱琴在,她院子里的动向自己掌握得一清二楚。祝观南没这个能力做这些。
她正想继续发难,门口就有通传说老夫人来了。
柳氏连忙起身,迎着老夫人坐上了主位。
老夫人见祝观南一脸悲痛地跪在地上,更是不悦:“大早上叫自己女儿跪着成什么体统,你嫌外边说你偏心说得少了吗”
“我瞧你也是个糊涂的,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!”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。祝观南连忙起身给老夫人顺气。
“祖母别气,母亲也是关心则乱。”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水,“大哥发生这样的事,母亲心中不好受。”
“若不是观南丫头早上遣人来说昨日之事,让咱们早做准备,我竟然不知发生了这样的事!”老夫人气急了,外头不知怎地都在讨论此事,说是连说书人都在讲这故事了。
他们祝府的脸都被丢尽了!这祝恒逸虽是长房长孙,但实在是蠢笨!
“母亲,此事恒逸是无辜的!恒逸为人如何,您还不知晓吗?”柳氏连忙辩解道。
是啊,祝恒逸好女色,祝府上下谁人不知。
“昨日观南也在,我是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“你还好意思问!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场面被未出阁的丫头见了,对她们的名声有多大影响。”老夫人更怒,打断了柳氏说话,“外头都在说!说祝家二小姐见了那淫乱场景面不改色,怕是从小见多了!”
祝泠薇脸色白了。
“幸好观南昨日镇静,否则咱们家的女儿们都要折在里头!”老夫人说道。
“母亲,可是昨日之事……”柳氏也不敢再多说,只是心中仍是有些怪异。但她实在不愿意将此事与祝观南联系起来。
她就是个蠢的,如何能比得过自己的亲生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