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吃了哑巴亏,今天一早上又吃了瘪,白青青气得没有心思吃饭。
端着空荡荡的搪瓷缸子,便离开了食堂,她就不信愚蠢至极的姜秋实,还能一直侥幸下去。
东北的秋老虎咬得正凶,金黄的苞米地望不到边,空气里飘着干透的秸秆味。
饭后,大家陆陆续续地赶到苞米地开始干活。
没多一会,苞米地里满是猫着腰,在掰玉米棒子的男女老少,汗水顺着他们额角往下淌。
姜秋实背着个半旧的竹筐,慢悠悠地晃到地边。
她没像其他人那样撸起袖子就干,手里拿着几缕路边割下来的蒲草,先是找了棵歪脖子树,靠着树干坐下了。
“那不是姜秋实吗?这是刚在食堂吃完饭,出来纳凉来了!”
哈哈哈!
白青青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嘲笑了起来。
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今天没装头疼?看来是没饭吃了,出来装个样子。”
“我打赌她撑不过半个小时,就得溜!”
嘘……
一直跟白知青比较要好的林艳,突然伸出食指在嘴前比画了一个虚的样子。
“你们小声点,看她在干啥呢?编草帽呢?”
原主可是出了名的懒骨头,上工出勤率比老黄牛掉毛还少,工分簿上更是没有几分。
今天她虽然来了,却悠哉地坐在树荫下编草帽,大家可都等着看她出笑话。
白青青更是等着一会书记批斗她,她就知道这个姜秋实装不住两天。
她这个资本家小姐根深蒂固,压根就不是干活的料,跟她这个根正苗红的劳动人民子女怎么比?
想到这,白青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,今天一早在食堂受的气,更是一下子烟消云散了。
她弯腰掰着玉米,见大家的议论声小了,慢慢直起腰,手搭着额头往姜秋实那边看,立刻撇着嘴附和着林艳说道。
“哟呵,这不是咱们金枝玉叶资本家大小姐吗?怎么舍得从热炕头下来了?是嫌屋里闷,出来视察民情了?还是觉得编个破草帽,就能算上工赚工分了?”
白青青这话故意说得又尖又响,周围几个知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姜秋实,等着看她怎么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