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菜的问题,饭菜很香,我已经吃很多了,是我的问题。”孟印真解释道:“我原本工作很忙,吃的也少,都是急匆匆的。”
“好吧,咱们这没有煤气灶,晚上要是饿了,你喊我。”
严小雯野外经验丰富,土灶生火对她而言是小意思,但是对他这种习惯城市便利生活的人来说很不友好。
孟印真答应了,他吃完饭跟狗子一起运动,背包里掏出飞盘,然后解开佩奇的链子,把飞盘扔出去。
佩奇动如脱兔,迅急跟着飞盘跑,蹬腿一个凌空飞,稳稳叼住半空中的飞盘,然后跑回来给孟印真,他再把飞盘扔出去。
一人一狗玩飞盘玩得不亦乐乎,怪有意思的。
喵——
建国扭头冲严小雯夹子音,它也想玩,但是不想跟狗玩,要严小雯去拿孟印真手上的,把盘子洗干净,不要狗的臭口水。
严小雯端着碗,蹲在建国旁边,看狗接飞盘,往猫食盘里扔出块排骨,建国学狗子凌空接住,啃得可香了。
孟印真身材好,长得又养眼,佩奇也怪好看,百分百的赛级纯血,严小雯看人狗看得津津有味,“咱们是土喵喵,干嘛学人家洋气狗?你要求还贼多,要我洗飞盘,你咋不去洗咧?”
建国不改夹子音,不管,就是要玩,雯雯,求带。
另外三只英短也过来凑热闹喵喵叫,姐姐你不心疼猫猫了吗?
四个小可怜眼巴巴地瞅着严小雯,猫脸上都是大写的委屈。
终于知道为什么动物不能讲话,严小雯决定后面养鸡鸭肉禽这些,一定要关闭心声,否则一口一个姐姐,她怎么吃得下嘴?她是坚定的肉食主义者!
严小雯吃好了,把碗筷搁桌上,招呼孟印真,“小孟,轮到你洗碗了。”
一声小孟过于自然,有好一会孟印真都在想“我是谁,我在哪里,我在干什么”。
“你要不要改一下,不叫叔,叫孟哥也行啊。”
严小雯从善如流,“好的,孟哥,洗碗吗?就放在那边水槽子里刷一下。”
水槽是由竹节引山泉水,导入石槽当中,洗好碗把水槽石塞拿掉,即可清空污水。看着环保,不过洗好碗还是要另外用丝瓜布将石槽清理一遍。
孟印真把飞盘扣在台阶上,进屋收拾碗筷,“农村一般不都是压水井吗?为什么不打口井?”
你猜我为什么不打井?
严小雯笑吟吟地拿起飞盘,佩奇立刻扭着臀就上来了,她随口敷衍,“打井要维护的,太麻烦。”
竹子水道不用维护?水道中间坏了,需要另外跑山上砍竹子,更加麻烦。
孟印真把碗放进水槽,刚想说几句,就见严小雯带着佩奇往温泉去了。
暮色四合,远处鸟雀鸣叫归巢,荒废的宅院塌了泰半,显露颓废的美感,仿佛聊斋故事里的狐狸冢,只待书生上门变作香暖大宅。
她笑起来真的有一些些像狐狸,狡黠而精怪,也许她正是山野孕育,得了造化。
孟印真悠悠吐了口气,内心那些无处安放的肆虐之气好像平息下去,他一直追寻的宁静终于来临。
不期然,笑容突然凝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