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公房,见过相关所有低官小吏。
骆峋没有多言,只道不要因为顾忌他的身份而耽误办差,便叫众人散了。
也没再让许仲谦陪。
司务厅的相关事务他已经熟知,但他不是专职司务,并不着急领差事。
之前看的工程案卷以及账目还没看完,骆峋坐下没多会儿,便有小吏将剩下的各种文书册子搬过来。
小吏们不敢逗留,放下东西后躬身告退,还很有眼力见儿地关上了门。
等走远了,几个小吏凑到角落里。
“殿下是要看咱们有没有通过虚报物料或是造假文书,来中饱私囊吗?”
“咱们许尚书出了名的清廉务实,这么多年陛下都没那啥,殿下一来就查这查那,岂不是打许尚书的脸?许尚书以前还教过殿下呢。”
“这话就说的不对了,殿下最是英明不过,岂是那等徇私枉法之辈。”
“行了行了,身正不怕影子斜,有这猜来猜去的闲功夫还不如赶紧当差。”
林鸿渐正了正叆叇,整理好案牍后翻开刚收到的文书开始誊写,对临近的几个小吏所谈论之事并未多听。
一墙之隔的公房里。
骆峋对工部的规制典章了若指掌,看卷宗这种事于他而言也是信手拈来。
如是看半个时辰,起身活动活动筋骨。
到隔间的净房里稍作解决。
再或是临窗远眺,或是从角落案几上备好的茶壶里倒上一盏凉茶饮下,闭目养神片刻后接着看。
到了晌午。
沉寂了一上午的公房门被打开,俊美威严的太子爷从里面走出来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忙碌了半天的大伙儿才重新想起,太子在他们这里!
好家伙。
一瞬间,打哈欠的打一半憋回去了。
伸懒腰的伸一半身子僵住了,说话的人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。
唯有第一排的林鸿渐低头收拾案牍,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在默念些什么。
不过没人注意到他。
整个屋子里静得宛如无人之境。
骆峋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。
目光在林鸿渐身上顿了顿,旋即并未理会屋中众人的态度径自出了科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