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那姓宋的屡屡侍寝,又三番两次让太子破例,底下那群奴才明面上不敢谈论,私下里暗话却不少。
说什么的都有。
总归意思是她们家主子比不得那姓宋的,再这样下去怕是得退居一隅了!
简直岂有此理!
“一群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东西!当初收咱们好处的时候可没少巴结奉承。
如今我们主子还没咋呢,就做起这落井下石的勾当来了,也不怕烂了舌头!”
弄墨:“哪儿的人都这样,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他们拉屎放屁?”
“我为我们主子不平!这才哪到哪就踩起我们主子来了,也不怕崴了脚!”
进了屋。
卸下满头珠翠,换了身轻薄舒适的裙衫,曹良媛问抚琴:“半个多月前让你安排人查的事查得如何了?”
“回禀的人说她在嘉荣堂当差没有同她交好的人,好像是庞嬷嬷不喜她,所以后院的人全都孤立她了。”
“倒是个可怜的。”
抚琴:“可怜什么啊!真可怜就到不了殿下跟前,瞧她那副狐媚子做派!”
曹良媛哂笑。
刀没扎到自己身上,不知痛。
生得那般容貌,还是个无依无靠的,想也知道进宫前后的日子好过不到哪去。
再是坚韧又如何。
左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。
做了低等奴才,早没了为人的尊严,年纪轻轻还要替别人生孩子。
换做她。
日子过成这样,她宁愿一头撞死。
“主子。”
抚琴半蹲在榻前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照殿下往她那儿去的次数,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该有好消息了,咱们……”
曹良媛目光一冷。
“你要想你主子过了今日还有明日,最好就把你的那些念头给我打消了!”
郑氏既然能让姓宋的替她生孩子,就说明这事不仅是太子同意了的,还在元隆帝和裴皇后那儿过了明路。
东宫的第一个子嗣,太子怎么可能不重视,裴皇后又怎么可能不重视?
她得是有多大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