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翠花指着李玉琴家紧闭的房门,又开始破口大骂,什么“小娼妇”、“赔钱货”、“不得好死”的污言秽语,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。
“早知道她是这么个搅家精,生下来的时候就该直接溺死在尿盆里!”
“养她这么大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专门来克我们老两口的!”
她骂得越来越起劲,唾沫星子横飞,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人的耳膜。
周围的邻居们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咒骂,纷纷皱起了眉头,脸上的同情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“这……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吧?”一个年轻媳妇小声嘀咕。
“是啊,好歹是自己亲闺女,怎么能这么往死里咒呢?”另一个大妈也摇头。
“刚才还觉得他们可怜,现在看来,这李玉琴不让他们进门,指不定也是被逼急了。”
就在这时,李玉琴家隔壁的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
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穿着的确良睡衣,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和不耐烦。
“我说你们两个老东西有完没完了?!”
她叉着腰,毫不客气地指着刘翠花和李大壮:“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是不是?”
“我男人下午就被你们在楼道里吵得头疼,晚饭都没吃好,他还要上夜班呢!你们要是再在这里鬼哭狼嚎的,我就直接去厂里保全部,叫人过来把你们都给叉出去!”
这话一出,刘翠花和李大壮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。
刘翠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骂声也卡在了喉咙里,不上不下的。
她眼珠子骨碌一转,突然想起了什么,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,看向之前那个说要让他们进屋坐坐的老大妈。
“大妹子,你看……你看这天寒地冻的……”
她挤出两滴眼泪,声音也放软了:“你刚才不是说,让我们去你家歇歇脚吗?”
“我们这老婆子老头子的,真是没地方去了啊……你就行行好,收留我们一晚吧?”
那老大妈一听这话,脸都快绿了。
她刚才也就是看他们可怜,客气客气,谁知道这老虔婆还当真了,真想赖上她啊!
“哎哟,大姐,真是不好意思啊!”
老大妈猛地一拍大腿,急中生智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,我家那口子今晚带了乡下好几个亲戚回来,小床都搭满了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一点空地方都没有了!”
她一边说,一边往后退,生怕被刘翠花抓住胳膊。
“我……我先进屋了!你们……你们还是赶紧想想别的办法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