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邻居也附和:“是啊,总不能真在楼道里过夜,对身体不好。”
刘翠花哭声一顿,眼看就要顺杆爬,心里盘算着进了别人家,更能把事情闹大。
“咳,咳,”几声清脆的嗑瓜子皮落地的声音响起。
一个穿着花布睡衣,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的中年妇女,从二楼楼梯口慢悠悠地晃了上来。
她是二楼的王嫂,平时就爱东家长西家短。
“我说几位,可别被这两位老人家给骗了。”王嫂“咔嚓”一声磕开一颗瓜子,眼神里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精明。
众人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
王嫂不慌不忙地继续说:“今天下午,我可是在我家阳台上看得真真切切的!”
“他们俩,堵在人家玉琴家门口,骂得那个难听哦,什么‘小娼妇’、‘白眼狼’,什么脏话都往外喷!”
“啊?”
“真的假的?”
邻居们一阵骚动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王嫂把瓜子壳往楼梯角落一吐,声音更大了些:“这还不算完呢!他们是想让玉琴把国家补贴给她因伤退役的丈夫的这套房子,还有那辆自行车,都给他们儿子结婚用呢!”
“人家玉琴同志不愿意,这才闹起来的!”
“轰——”
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?抢闺女的房子给儿子?”
“还是单位分的安置房?”
“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!”
“怪不得人家不给开门呢!”
风向瞬间大转。
刘翠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见状急了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也顾不上哭了,指着王嫂尖叫道:“你胡说八道!你个长舌妇,你知道什么!”
她叉着腰,梗着脖子,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:“她是我生的!她是我养的!她做姐姐的,帮衬一下弟弟怎么了?天经地义!给她弟弟娶媳妇,那是她应该做的!不然养她这么大干什么吃的?!”
这话一出,人群里一个年轻些的媳妇儿当场就炸了。
“应该做的?凭什么就应该?就因为她是姐姐,是女儿?”
那媳妇儿显然也是深受重男轻女之苦,此刻感同身受,气得脸都红了:“我爹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!把我的工作换给了我哥,把我的彩礼钱全给了我弟买房子!”
“你们这种爹妈,就是吸女儿血的蚂蟥!”
“你……”刘翠花被噎得说不出话,指着那媳妇儿的手都哆嗦了,“你、你这是什么话!没大没小!”
“我说的是实话!”那媳妇儿不甘示弱,“有你们这样的父母,才是女儿的灾难!”
楼道里顿时吵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