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子!你这个疯子!”孟忻州气急败坏地咒骂着,他今天为了出风头而来,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成为全场的焦点。他所有的脸面,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,丢在地上任人踩踏。
就在这片混乱的顶峰,一道清冷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,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孟先生,看来你的家事,需要好好处理一下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许映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。她就站在那里,神色淡然,仿佛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一幕,不过是窗外一场无聊的雨。她的平静,与孟忻州的狼狈、唐婉晴的疯狂,形成了最尖锐、最讽刺的对比。
孟忻州抬起头,看到许映月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,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。
是他!是她算计的!
“是你!许映月!是你害她!”他口不择言地嘶吼起来,试图把脏水泼回到许映月身上。
许映月闻言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轻轻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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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孟先生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她环视全场,目光从那些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,最后重新落回孟忻州身上。
“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,你说你要对我负责。可我怎么记得,三年前,我们的婚约,就已经被你亲手卖掉了呢?”
“什么?”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。
“三年前,七月十二日,金碧辉煌夜总会。”许映月的声音不疾不徐,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,“孟先生因为五万块的赌债,签下了一份婚约解除协议。白纸黑字,红印为证。”
“从那一刻起,你我之间,婚嫁自由,再无瓜葛。怎么,孟先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,还是觉得我许映月是个可以任你随意拿捏、泼脏水的软柿子?”
她的话,像一把锋利的刀,一刀一刀,将孟忻州那张虚伪的假面剥得干干净净。
真相大白!
原来所谓的“未婚妻”,所谓的“攀高枝”,全都是这个男人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!他才是那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小人!
再看看地上那个衣衫不整、丑态百出的唐婉晴,众人瞬间就明白了。这哪里是什么“表妹”,分明就是这对狗男女设下的圈套,结果玩脱了,自食其果!
孟忻州的脸,由红转青,由青转白,最后变成了死灰色。他完了,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。在沪市的上流圈子里,他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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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,也顾不上去管还在发疯的唐婉晴,像一只丧家之犬,在无数道鄙夷、嘲讽的目光中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宴会厅。
闹剧收场,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