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欣欣,别擦了,去找同学逛街去。”
姜茹珍又掏出十元钱给小女儿,沈书欣立刻吓得往后躲,焦急的连连摆手。
“妈,我真不用买什么,这钱你留着自己添置些衣服吧。”
姜茹珍低头看看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,脸上还包着破纱巾。
就知道小女儿这是心疼她了,可这身衣服是她今日特意挑出来准备去办事的行头,必须穿的破旧。
但她不能告诉女儿原因,只好搬出她想好的理由。
“欣欣,妈要出去干活才穿的破旧一点,其实咱家现在不缺钱,我把以前你姥留给我的金耳钉给卖了,卖了三百五十多块钱呢。”
“这么多?”怪不得昨天妈那么大方,又是新衣服新鞋,又是大鱼大肉。
沈书欣都心疼死了,可今天早晨告诉兄弟们,兄弟几个却都是满腹狐疑。
尤其是大哥,眉头打结,来来回回拉磨想要去找妈问清楚,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了。
几个兄弟谁都没敢动那些新买的物什。
姜茹珍也没管那些儿子怎么想,出门直奔造船厂的宿舍楼。
她蹲在郝有德的必经之路上,远远看见人就迎了上去,也不说话就踹着手,拿两只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郝有德。
把郝有德盯着浑身发毛,“你谁啊,盯着我干鸡毛,脑子有病啊?”
姜茹珍把脸上破了几个窟窿的纱巾扒了扒,露出五官。
郝有德打量了一眼,就认出来眼前这人是姜茹珍。
想当年,姜茹珍可是造船厂里面的一枝花,漂亮的都不像是真人。
他们这些工友没少背地里嫉妒沈军的狗屎运,不知道这人咋就这么命好,娶到了个仙女。
可今天这么一看,仙女也有老的那一天,虽说现在也风韵犹存,但跟年轻时候的姜茹珍比,如今这个中年妇女真的很憔悴,也老了很多。
“原来是嫂子啊,你说你直接打声招呼不就行了,堵在路上直勾勾眼神怪瘆人的,你找我有事吗?”
“嗯,有事。昨晚我家老沈给我托梦了,说他怨气难消,这么多年都投不了胎,他不甘心,想报仇。”姜茹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。
但就这几句胡说八道的话却把郝有德吓坏了,他拔高了声音惊叫。
“啥?你说啥?”
姜茹珍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家老沈托梦给我,说不甘心想报仇,他让我来问你,说你知道怎么回事。”